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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天战争AU】初见

Fate x 剑灵 AU - 刺客全员剑灵化

[设定][序章-初见][序章-故人叹·上][序章-故人叹·中][序章-故人叹·下]

[序章-诸神之黄昏][番外-有种宝具叫做王]


“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他是怎样的情形?”天璇年轻的王白衣散发,支着头靠在剑阁中的软塌上,好似安抚熟睡之人一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怀中的短匕。

“皇族之人,从小都是听着剑灵的传说长大的。那日我实在忍不住,便骗过夫子潜入剑阁。这么大的房子里就这么孤零零地供着这柄短匕,样子土里吧唧的一点都不威风漂亮,我可生气了,觉着父王和夫子都合着伙骗我。”陵光嘴角微翘,那是极尽温柔的神色,公孙钤却觉得对方只要一眨眼便必然会落下泪来。

“于是我就跑去要将他从鞘里拔出来。大概是封印太久了,或者是我太小了没力气,费了好大功夫,一不小心还把手都给刮破了。瞧,本该在这里的。”低头看着掌心,仿佛是要从细细密密的掌纹中找出那一道伤痕:“不过被治得太彻底了什么都没留下。”

垮下肩膀叹了口气,陵光靠进软塌里,像是要在脑海里再将记忆里的那幕重放一般闭上眼睛:“然后他便出现了。那么安静,像一只蝶一样,踏着光轻轻地落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然后单膝跪下握住我的手,就把伤口给消了。”随着回忆,细密的睫毛像风雨中的鸟翼一样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总是这样,只会关注我过得好不好。那样温柔又强大的人,却没人知道,没人看见,他们只会说刺客是做不了王使的,每次,每次,每次,都只会跪着说他不配!”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像是陷入癫狂一样睁开眼睛,泛红的瞳孔里是毫不掩饰的暴戾:“我却偏要做给他们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我要做这天下的王。我要让他站在阳光下,与我并肩,我要……” 

“可是裘振没了!哪里都找不到!不管我怎么呼唤都不会回来!”

突然间,陵光像是崩溃了一般用双手捂住眼睛。

“他没了我还要这天下做什么?”

公孙钤记得第一次看到陵光的情形。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有听到孩童极其悲伤的哭声,一睁开眼便看到了一双饱含期待的眼睛。他从未被陌生人以如此热切的目光注视过,仿佛自己是整个世界里唯一的光和希望一样。那人双唇微微颤抖地吐出一个名字,一个他所不熟悉的名字。在听到的一瞬自己的脸上必然是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因为对方眼中的光熄灭了,就像一朵盛放的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败凋零。

“你不是他。”花说。

后来公孙钤知道,自己所看到徘徊在天璇王眉间的死气并不是错觉,自裘振消失之后,陵光便以血饲剑,已长达数月之久,无论大臣们如何进言都不为所动一意孤行。大概对于王来说,他的灵魂也被禁锢在这剑阁之中,和怀中那把短匕一样进入无尽的沉睡。

这样的情况直到公孙钤出现才有所好转。王依然居于剑阁,却会渐渐开始谈到以前的事,比如现在。

公孙钤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陵光,满园的明媚春色投射在他湿润的眼里,像是落入暗夜河流中的荧火一样,扑闪了几瞬便消声灭迹。他俯身用拇指抹去青年脸上未干的泪痕,陵光不会拒绝这样这样的触碰,因为剑灵都有相似的体温。

总有一天。

公孙钤想着。

总有一天,要让这一朵花为自己盛放才好。

这是比赢得天下更能吸引他驻留于世间的理由。

买下纯钩大概是孟章这一生中最肆意妄为的时刻。

店家在一旁煞有其事地压低了声说您看这些可都是才出土的宝贝,连壳儿都没去就让您先挑了。微服出巡的天枢王却仿若充耳未闻,在看到那把沾满陶土和铁锈的汉剑时,什么三大家族,韬光养晦,全都被抛在脑后。他自认为其他的不行,对忍这一字还是颇有心得的,而那时他却是一刻都忍不得。只来得及把殷切的神情给勉强地压制住,敷衍地和店主扯了两句就迫不及待地付了帐。

回宫之后他称恙把自己锁在寝宫里,对着剑就这么枯坐着,一直到深夜才开始着手清理。烛火的曳曳摇影印在年轻的王的眼中,仿佛是点燃了一片离离荒原,露出他埋藏在隐忍外表下的欲望。

如果说这天枢境内能有任何人比先王更了解神器纯钩,那便该是孟章了。

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轻易在纸上勾勒出剑的轮廓,连剑鞘和剑身上细小的伤痕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千万次揣摹之后演变出的本能,也是孟家最大的秘密——

这个两百年来冠以空头爵位的氏族在世人眼中最多是靠世袭良田维持生计的落魄贵族,却鲜有人知三百二十八年前钧天战争中的天枢剑主麾下的屡建奇功的谋士正是出自孟家,在剑主重伤天枢式微之际与剑灵并肩作战百般周旋,得以在残酷的战争中保全住祖辈大半基业。

梦里面,月凉如水,那人被洒了一身银色的光华,仰头将盅里的酒饮尽:

“早知当时便选你,也许还能走得更远。”

 

天下共主啟昆遇刺的消息传来之时,孟章正坐在重病的父亲床边,男人浑浊的双眼里迸发出一丝精光:“去……找…他…” 孟章握住对方形如枯槁的手,郑重地点点头。

这一次孟家不要做他的同僚,他的挚友。孟家要做他的王。

纯钩静静地躺在皇寝里的案己上,修长大气的汉剑形制,墨铜鞘壳隐隐泛出碧色。年轻的天枢王深吸一口气,一手握鞘,一手握柄,将剑身拔出一寸。紧接着用匕首割破手指,让血滴于剑上。在液体接触到钢铁的瞬间,整个剑身微微颤动起来,发出一声绵长的嗡鸣。

孟章突然感觉到了恐惧。登基时在三大贵族虎视耽耽的注视下接受万民朝拜的他,对于布满荆棘的前路都没有任何退缩,却在这一刻慌乱起来。

选我吧,他咬牙闭上眼睛祈祷。我已经是王了,所以选我吧,选我吧,请选我吧,请——

“汝,”

一个人信步踏过镂花窗投在地上的阴影,周身环绕着碧色的光点,如千万只萤火虫在暗夜中翩翩起舞。那一刻,天幕尽开。破云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

“可为吾之王 ?”

孟章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啊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得偿所愿竟是这样一番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忍住涌出的泪意。

“然。吾名孟章,乃天枢之王。”

那人微微一笑,双手相叠,徐徐拜下。

“善,吾名仲堃仪,乃纯钩剑灵。敢为吾王一争天下共主之位。”

齐之侃一睁眼便看到那个熟悉的人躺在血泊里。他轻车熟路地将对方拦腰抱起,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这么多年过去剑庐居然还在,看来之前用注了铁浆的墨竹替换了梁柱还是明智之举,不枉费当时下的大功夫。屋中留下的器具都尚新,大概是山中猎户将此处作为临时的落脚点,锅碗瓢盆一个不差,还有些肉干和山珍,倒是省了齐之侃不少麻烦。于是他先在屋子周围布好了障眼阵法,整理出床榻,将怀中人安顿妥当后才开始着手逐一清扫修缮。

两个时辰以后,齐之侃端着浸泡着草药的山泉水走进焕然一新的剑庐里,坐在床边小心仔细的为那人擦身。即便重伤昏迷,对方仍然苦苦坚持不让自己流露更多的情绪,只是偶尔被触碰到伤口才会泄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这样的表情太过熟悉,让齐之侃本能地用拇指去抚平青年微蹙的眉头。

他本是不该记得这个人的。

剑灵没有记忆——每一次结束战争归位之后,一切都将清零,待到下一次苏醒的时刻重置开始。而齐之侃却记得和王登顶之后的每次一重逢。两千年前,他和王在昱照山之巅浴血冲出重围,互相搀扶着迎来了漫长暗夜后的第一缕阳光。金色的光芒透过层层叠叠的乌云,洒落在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血污掩不去王疲惫的神情,他却极力对身边的人展现了一个笑容。

“小齐的愿望便是我的愿望。”

这是齐之侃在消失之前听到王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凝视着自己的是如同他们最初相见时一样像是看着这世界上最美的奇迹一样的目光。

“如果可以,还真想再见一次啊。”在熟悉的倦意袭来之前,剑灵如是想。

钧天战争乃天道轮回的具象,赢家便是被天地选中之人。有天道加身,等于获取了能实现任何愿望的殊荣。

“小齐的愿望便是我的愿望。”

于是齐之侃便再也没有忘记过他。

在那之后两千年的轮回里,他们不断地相遇,离别。共同经历欢乐与苦难,并肩作战,一路同行。他们成为过父子、兄弟、同僚、挚友、师徒、君臣,他成为过王所希望的任何人。他见过王的千般容貌,唤过王的各种名讳,透过相似的反应和情绪了解那些迥异的皮囊之下相同的灵魂。

属于他们的历史沉淀在他一个人的记忆中,在漫长的时间里酝酿成忠诚以外的情感。

床上传来动静时齐之侃正用小火炖着山珍野味调味的米粥。

“你是什么人?这是哪里?”年轻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不由力竭。齐之侃赶紧坐到床沿支撑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低头便能看到青年眉眼之间压抑住的戒备之色。

齐之侃展露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我姓齐,这里是我的居所,隐在山林之中,你可放心疗伤,不用多想。”

去,留,夺,让。

吾王,这一次,你会怎么选?

莫澜一踏进荣阳宫就看到执明百无聊赖地在用奏折叠罗汉,他将怀里的纤长木盒紧两紧,随即堆起笑容,三步并两步走到御座前唤道:“王上!”

执明手下一抖,桌上已然到四层高的结构瞬间崩塌。

“叫叫叫,叫什么叫,都给本王——”刚想说滚,却看清来人,天权王脸上的怒意瞬时化为喜悦:“莫澜!”但随即又露出不满:“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天本王都快无聊死了!”

早已习惯于自家王上喜怒无常的莫县主笑嘻嘻地上前做赔罪状,脸上却不见一丝歉意:“微臣这不是给王上找乐子去了吗?”说着将木盒呈于御前缓缓打开。

“哦?”

听到有好玩的,执明马上眼前一亮,但在看到盒中之物后却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一截烂竹子,这算什么宝贝?!”

“诶!王上且信微臣,这竹子里可大有乾坤!”莫澜煞有其事地压低了声音,凑近到执明耳边小声地说道:“里面藏的是瑶光王室的代代相传宝刀燕支呢!”

果然,执明在听后露出好奇的神情:“如此本王倒是要看看。”说罢便手握竹子两端发力,果不其然铮地一声拔出一道银光。

那是一柄做工十分精良的十字短刀,秀气的刀身仿佛是淬了瑶光国的亡灵一般隐隐泛出血色。凛冽的气息让莫澜一退,这是验货时不曾有过的情况。专注于吃喝玩乐琴棋书画的莫县主压下心中的寒意,一时有点后悔选了亡国的凶器进宝于王上。而另一边执明却仿若对剑气毫无感知,只是满眼的惊奇,不由自主用手指拂过剑身:“漂亮,实在是漂——嘶!”

“王上!”

莫澜顾不得君臣礼仪冲上前去,只见执明的手上被划出一条红痕,正向外渗着血。刚想要唤御医,君臣二人的余光扫到掉落在地上的燕支,剑身上沾染的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消失,随即像是魔化了一般迸发出鲜红色的光芒。

“这,这?!”莫澜不由后退一步几乎要坐倒在地,身边的天权王也是煞白了脸,捂着手命令道:

“来人啊,把这柄妖刀给本王融——”

空气中传来衣袖舞动的綷縩之声,如扑棱的羽翼。

偌大的荣阳殿里突然落针有声。

匆匆赶来的宫人同殿内的王上和县主一道失去了言语,楞楞地看着从剑身的红光中孕育出的人影。长发如鸦,玉面剑眉,眼角两道胭色入鬓,美得张牙舞爪,待那两眼一睁更是锋芒毕露。只见那人眼波流转,冷冷地扫过屋内的众人,最终停在执明身上。

“汝可为王?”

而年轻的天权王充耳未闻,只是一味盯着红衣剑灵的脸。

目光闪了闪,红唇又启:“敢问,汝可为王?”

率先反应过来的莫澜揪了揪身边王的衣袖,执明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

“哦,嗯…咳咳,对,本王是天权的君主。”

“如此甚好。在下慕容离,乃燕支剑灵,愿认君上为主,一争天下。”

“你…愿认本王为君?”执明眯起眼睛向前迈了一步。

“然。”

“那本王说的你都会去做?”王的眼睛亮了亮。

慕容离垂下目光:“……然。”

“好极好极!那我便命你常奉于我身边!”一高兴连尊称都不顾,执明快步上前拽住剑灵的手腕,往花园里走去:“走!我带阿离去放风筝!你一定会喜欢!你都不知道我在宫里有多无聊,太傅整日追着我谈政事,真是烦都烦死了。今后有阿离在我就……”

声音越来越远,只留下荣阳宫一室宫人面面相觑。

“哎,王上你的手!!!”后知后觉的莫澜大喊道,拽着姗姗来迟的年迈御医朝两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章节梗概之一言不合就开歌:

天璇国-今天的BGM依然是《一直很安静》

天枢国-难得一回《月光诀》泼墨的纸砚全是你的脸

天玑国-关注《独活》两千年

天权国-安定的(?)《恋爱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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