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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逆风的情书 1

非典型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AU

年龄操作有,私设有(详情见此), 无法控制的翻译腔有……

人物属于原著,OOC属于我

——————时空错位症•明台 x 前特工•现画家•王天风——————

恢复意识时,明台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小树林里,从左肩蔓延开的剧痛昭示着这是一次糟糕的着陆。衣服上还带着原始时间线上的湿气,那里正大雨瓢泼,他选择抄小路尽快回家,仅仅是在途中伸手扶了一位几乎要跌倒的路人,就跳跃到这个未知的坐标上。

从8岁觉醒开始,明台就习惯于这样毫无征兆的时空跳跃,现在已经很少事能真正令他惊讶了。然而目前面对的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粗略地检查之后他大约确定了创口的面积,是必须要缝合的大小。没有必要的话他并不想惊动附近的人(即便他早已练就了无论何时都能快速博取他人好感的技能),但现在的情况已不容更多犹豫。

林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谢天谢地),或者说他的着陆点其实已经在树林的边缘。往向阳处走了不到20米,视野就一下子开阔了起来:云如撕裂的棉絮一样挂在晴朗的天空上,嶙峋的土地覆盖着枯草和针叶植被,一路蜿蜒地坠入到更深一层蓝的海水里。而在这一片荒芜的风景中央,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栋房子。


延伸出的土路上有行车的痕迹,明台一边祈祷有人在家,一边调整表情姿态,站在门口时他已经是一个眼眶微红,神色惶恐的少年。典型的落单徒步旅行者剧本,在这种情况下再适合不过。他微微憋住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喘而颤抖,显得越发无助可怜:“有人吗?有人吗?我需要帮助,请救救我!我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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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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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一位叼着烟的中年男子,他的容貌其实依然年轻,只是气质中透出的沧桑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流逝。偏消瘦的身材穿着一件揉洗过很多遍的灰色T-shirt和牛仔裤,帆布围裙上是斑驳的油彩。

(啧,隐世的艺术家么……但愿他知道怎么缝合)明台一边为自己的肩膀哀悼,一边不忘继续剧本断断续续地说:“先生……谢天谢地!我与同伴走散了……请帮帮我。”

然而对方并没有明台的凄凉现状所动,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带特别感情色彩地将年轻人扫了一遍,即使在看到血迹时也没有明显的波动。(哦,拜托!)明台让自己脸上流露出更多痛楚的神情,终于看到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屋。


室内的装潢是简约现代风——90度直角空间分割,实木细节配不带修饰的水泥墙面。从玄关到客厅一路开放式设计,朝向大海那一面是齐顶落地的玻璃幕墙,室外几乎荒蛮的地貌和室内的风格形成一种微妙的契合。男主人解去帆布围裙搭在客厅的茶几上,打开书架下层的柜子取出一个急救箱。

“够了。”转过身示意少年到吧台前的高脚椅坐好“我会帮你的,所以把这拙劣的演技收起来吧。”

“先生,我不明——”

“你的原始坐标是?”剪开被鲜血浸湿依附在伤口附近的衣料,男人漫不经心地问。

!!!被轻而易举地捅破伪装明台一瞬间几乎要挣脱,却被肩膀上的手稳稳地按住——明明是那样苍白修长的手指却生出一股无法忤逆的意味。少年的伤口在背后,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感觉到浸了酒精的棉球擦洗伤口时火辣辣的疼痛,随即是针线穿过皮肉时的拉扯感,如同金属刮擦时细微而尖锐的沙沙声,让他不由颤栗。

“别紧张。”男人的声线依旧平缓,松开按着明台肩膀的手从桌上的医药箱里取出剪刀,“我有一个……认识的人,他和你一样。”剪线的时候他靠近了一些,呼吸带着一丝油彩的味道拂过年轻人裸露背脊上的条形码,瞬间即逝。不容对方多想便利索地封上纱布,拍了拍未受伤的肩膀:“好了。”

男人用脚勾出垃圾桶把带血的棉花绷带一股脑扫下桌,带着用过的器材绕到吧台的另一边拧开水龙头:“急救做得一塌糊涂,如果没有遇到我你怎么办?”他的声音融在流水里,让人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危险还是温和。

即便如此,明台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以前没有伤在看不到的地方……”

“那是你的幸运。你进入觉醒期有多久了?”

“……()两年了”明台有些不情愿地移开目光。

“有坐标吗?”

“嗯…()有

停止了的金属碰撞声让男人的声音清晰起来,那表面平缓的语气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模糊地笑意:“那可真是好运过头了。”明台隐隐觉得对方已经看穿了自己所有的谎言,但男人既没有戳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拧上龙头,拿过旁边的干净毛巾把手擦干,然后随意一放。“能在觉醒期存活超过18个月,你也不是泛泛之辈,那就该明白,凡事皆有可能,以前没发生的总会有发生的时候,你这样毫无准备是不行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男人接着询问:“你在随机时间线上的停留时间有多少?”

“……得看情况,大约会有两个小时吧。“

“既然如此——”双手撑在吧台上,男人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抬起眼:“那就从缝合伤口开始好了。”

“……等等,什么?!”

无视年轻人的疑惑,男人从客厅里齐层高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放到对方面前:“今天时间不多了,先把这个看了吧。有不懂的地方进画室找我。”随即便重新系上帆布围裙,自顾自地转身走进客厅右侧的房间里。

明台低头一看——《实用野外急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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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从熟悉的晕眩感中恢复过来时,雨依然没有停。庆幸着陆点是在自己的家里,倒在熟悉的床上,明台觉得像做了一场荒诞的梦。然而肩膀上的疼痛和脑海中多出的各种外伤处理方法不断提醒这他这段经历的真实。

不愿意多想,他放任自己坠入深沉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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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抱歉这么晚,这是我能够安排的最快的预约点。“

“不,这样很好。谢谢您愿意见我。”

“随时。好吧,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知道的。我希望能帮助你,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在我们能好好谈话之前,我需要按程序问你一些问题。”

“我明白。“

“那么老样子,跳跃的时间点是?“

“两天前下午四点半左右。”

“知道跳跃范围吗?"

“时间维度+22年,空间维度未知,但应该不属于封锁名单上的任何一种。”

“在随机时间线上停留了多久?"

“嗯……两个半小时以上,三个小时之内。”

“停留时间比平时延长了。当时身体状况如何?”

“除了晕眩感之外没有异常。我……在进入时间线时受了伤,但之后得到了帮助,所以已经没事了。”

“是的,我记得你在电话里提及过。昨天做的全身检查的报告已经出来了,一切都正常。你可以放心。护士说她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缝合技术,你应该是遇到了专业人士。”

“……或许吧”

“好了,程序完毕。现在愿意来聊一聊这次经历吗?所以你无法确认对方的职业?”

“是的,但是他……对我们很了解。”

“你暴露了吗?"

“是他揭穿了我。但那对他似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他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是吗……秘密被揭穿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想要逃走……并且万分庆幸我能够逃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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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这不对,怎么会这样……”

男人正盘腿坐在屋顶上,嘴里叼着烟,架着画板面朝大海速写。微微侧过头,看着在枯草地中凭空出现的年轻人在环视四周之后像疯了一样地喃喃自语,便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画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是谁!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年轻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

男人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吸了最后一口烟,把余晖碾灭,将画材收拾好后起身从坡道走下屋顶:“王天风,如你所见是一个画家。五天前在你殷切地请求下帮助过你,仅此而已。你不觉得用谢谢做开场白会更好吗?“

在听到“殷切地请求”时明台的表情明显地扭曲了一下,心中翻涌起一阵罪恶感,然而这些很快就被危机意识给取代——必须要离开这里,一刻都不能停留,必须要离开这里,一刻都不能停留,必须要离开这里,一刻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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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冷静下来。否则我需要为你注射镇静剂,你现在的情绪太危险了。”

“不,医生,您不明白!我从来没有跳跃去同一个坐标点过!八年里一次都没有过!”

“但它的确发生了,而且也有可能继续发生。”

“那我就得阻止它发生!”

“听听你自己的话,明台!你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

“明台,明台!看着我,听我说。你是我见过的存活时间最长的觉醒期患者。从来没有人能够有八年,无论当年你得到过什么帮助,八年都是奇迹。我敢说你遇到过比这个危险得多的情况,你现在究竟在怕些什么?“

“…………那种能让人有无梦睡眠的镇静剂,您能开吗?“

“你不是一向对它的副作用——”

“您能开吗?”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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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又在熟悉的风景中醒来。镇静剂的副作用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水中前行,所有的感官都被隔离,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没有了前一次的歇斯底里,他果断地转身,沿着土路往房子的反方向走。

“如果我是你,下一个岔路口往右转,山崖那边的风景更好。”恍惚中好像有人这么说,那个人的声音中没有过多情绪,风里面有淡淡的烟味。

明台没有停留,固执地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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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糟糕透了。”

“……不需要您来提醒。”

“为什么不把它往好的方面想呢?我之所以希望你能隐藏身份,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险,这是源于大众对于慢性时空错位症的错误理解,而不因为这疾病本身。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关注的不仅是你的生命,更有你生命的品质。你总是要试着去再相信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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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有些自暴自弃地躺在枯草地上,这里正大雨瓢泼,他应该尽快找一个庇护来消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然而他太累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逃离的时间线,他隐隐预知到事情最后要发展的方向。这样的预知令他恐惧却又无力抵抗。“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了……”将身体蜷缩起来,明台喃喃地对自己说。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都已经在这里了。”某个熟悉的声音穿过风雨从身体上方传来。

“这样是不行的,还是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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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拉了起来,浑浑噩噩地带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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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已被换上了干燥的衣服。

那位名叫王天风的男人赤着脚窝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透过玻璃幕墙看着远方的雷云。此时他裹着一件灰色的开襟毛衣,被雨打湿的头发被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大概是受了寒的缘故,鼻尖和眼角都有些微红,配合浅色的衣着更加显得年轻。壁炉里燃烧的炭火让房间里温暖地有些令人昏昏欲睡,他从茶几上的木碗里挑出一个橘子剥开,一瞬间柑橘特有的果香便弥漫在空气里。将剥好的橘子推到年轻人面前后才又捡了另一个剥开放进自己嘴里,动作自然地仿佛这是世上最理所应当的事一样。

“你看,雨就要停了。”男人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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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又能如何?你都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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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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