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表面

|中外通吃||生冷不忌||佛系产粮|

【刃逸】任性 [中]

猫化AU,OOC,原剧情二设,鸡血产物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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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板着脸将一身寒气的侄儿抱进宣勤殿放在桌上,自己则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将对方微凉的双脚放在膝上然后运起了内功。

“宣营造司的来一趟。”

年长的羽皇陛下头也不抬地对站在身边的裴总管吩咐,握住膝上还是略微冰凉的裸足,将侍女熨烫得温热的棉袜仔细给对方套上。


风天逸最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

自变成猫以后他便越发喜欢高而空旷的地方,做猫的时候也就罢了,幻化为人形之后宫人只来得及给套了件妥当的外套对方便连鞋都不穿就跑没影了。

羽族的皇宫建在擎梁山上,越是尊贵地处越高。成年羽族对山巅寒气早已习以为常,更不要说习过武的皇室贵族。然而风刃却见不得自家侄儿光着脚走动,在本周第三次把人从临渊台领回来之后,他便直接让工匠将宣勤殿大刀阔斧地改造了一番——先拆了风景秀美临崖的那一角重新修了个露台,接着翻了地皮埋下了地龙,换上导热好的乌金砖,最后又铺了数层兽皮才罢休。

凛冬将至,届时便不能再让幼猫随处跑动,提早准备也好。


将未央渠历年修缮的具体事宜安排好,风刃一抬头,便看到原本在暖榻上拆九连环的人已经睡着了。手臂上缠着几缕长发,软软地落在地毯里,灰黑驳杂的兽毛衬着肤色越发苍白。

一入冬风天逸便又开始嗜睡,即便是醒着的时候整个人也都透着慵懒,仿佛是累积了十年的倦意沉甸甸地压在身上。风刃穿过珠帘坐在榻畔,将风天逸的手臂塞回被里,顺便帮他捋了捋散乱的发鬓。谁知对方睡得并不沉,皱了皱眉鼻子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随即睁开含着水雾一片朦胧的眼。

半梦半醒之间,风天逸先是露出些许不高兴的神情。但一认出人,那雾气缭绕的眼中便透出一点光亮。他将抱枕抱在怀里,接着和蝉蛹一样把自己缩到角落,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用那样期盼又渴望的目光盯着风刃,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挪出的空位。

一瞬间,风刃突然觉得非常怀念。

对于风天逸目前的状况,知情者大都认为他的行为异常且归咎于妖族的咒术,只有风刃知道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侄儿十岁前同皇兄夫妇之间的日常。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运筹帷幄,他几乎要忘记了风天逸是个多么擅长撒娇的孩子:好恶都写在脸上,委屈了会撇嘴,哭泣没声音看起来却分外可怜,跌倒了要抱才起来,受伤了要将疼痛吹走才能好,睡前等晚安吻,早上会赖床。

世人看到少年羽皇,要不清冷薄凉,要不霸道纨绔,而这两种性格都见过的便以为已经看清了此人的表里,却不知道他真正的喜怒哀乐只会展现给特定的人看。羽族的少年天子生来便对自身的情感极其吝啬,如不是至亲之人哪怕是分毫善意都难以施舍。年幼时祁阳宫里的宫人便震慑于他与生俱来的威压,少年以后贵族世子们诚服于他的智慧和手段。以他尊贵的血统本就不需去为博得他人好感而耗费心力,与周遭的疏离感便与日俱增。

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风天逸把头又挪近了一些,目光透过睫毛,是不加任何掩饰的失望,不悦和祈求糅杂在一起,柔软又强硬的命令式。

其实只要风天逸愿意,这世上大概没有能够拒绝得了他的人。心中感叹,风刃张开双臂躺下。风天逸马上将怀中的抱枕扔到一边,滚进熟悉的怀抱里,让对方一只手环在腰间,又把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头顶上,在感觉到轻柔地抚摸之后才满意地闭了眼。等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风刃突然身上一轻,便只剩下一只雪色的幼猫几乎首尾相连地团在胸口,像一片带着温度温度却没有重量的云,随着自己的心跳轻轻颤动。

“当年若不是皇兄去得早,我们何尝不想把你像这样捧在手心里,养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帝。”


风天逸回归南羽都不久,星辰号也被找到,之后秘密安置于皇城外围的禁林里。裴钰将船上的行李整合后,终于在今日运回宫中了。

那一团雪球轻车熟路地落在风刃的肩头,睁着一双清冽澄澈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搬进宣勤殿的一只只皮箱。裴钰手中拿着清单,让羽皇过目核实。待开到第四只箱子时,全程都很安分的猫仔耳朵微微的抖了抖,便弓起背,嗖地一声窜进箱内,扯出一个刻着镂花的木盒。幼崽的全身都太小了,咬不到又拉不动,只能用头将盒子向风刃的方向顶了顶,然后眼巴巴地瞅着对方,细细地喵了一声。

风刃只一眼就明白了,那是一整盒凤麟洲的鸾胶。

“是想听栖梧了吗?”

幼猫步伐轻盈地跳回风刃的掌心,尾巴缠着他的手腕,侧过头咻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三天后,风刃一手抱琴一手抱猫走进南梦亭。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抚琴了,用一把残缺的栖梧弹奏熟悉的旋律只会越发形单影只,便没有了拨弦的心情。但即便时隔多年,指尖一触到琴弦,第一拨,便是茵梦——

【风过竹林 垂铃叮咚 是非因果 梦生梦破】

原本伏在琴案上的幼猫竖起耳朵抖了抖,坐立起来。

竹林里的小木屋中,男人依然在等待,却不是那一去不复返的姑娘,而是这与他一门之隔背对背相坐的少年,等待那天底下最尊贵的血脉能冲破禁锢展翅翱翔。他想要帮助他,辅佐他,守护他,却必须要以这些为缘由,阻挠他,妨碍他,伤害他。只能期望这渗透过木门的一点点体温能使对方相信,自己始终未曾背弃本心。

时至今日,茵梦于他,早已偏离了最初的意义。

当年世人皆以为摄政王屡屡奏茵梦是以祭奠亡妻,却不知那是给逆风中的雏鹰一个无需其他理由便可肆无忌惮流泪的机会——只怪这旋律过于悲伤才忍不住潸然泪下,而不是因为成长中的挫折与心伤。这是在那一场背离彼此的同行中风刃能给予风天逸的,仅有的温柔。

镇压雪氏叛党之后,重伤昏迷的摄政王在梦中一路寻着逝者的琴声恍恍惚惚走到了南梦亭,他本是要追着去的。可是站在亭外的少年眼中所掉下的倔强泪水却灼得他心口发疼。

然后便寸步难行。

【离开的人不再会回来,逝去都将变成回忆,而只要继续活着,就会被套上新的执念凝成的枷锁。】

幼猫如同一团棉絮轻轻地落在膝上,风刃将他捧在手心。这一刻世界极其安静,只剩下那细小而微弱的心跳和呼吸,震耳欲聋。

【我是如此,你亦会如此】




今天也在为澜州骨科添砖加瓦

 (ง●′ω`●)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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