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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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逸】任性 [下]

猫化AU,OOC,私设成山,鸡血产物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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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的皇城正沉浸在浓烈的节日气氛中——灯火辉煌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吆喝叫卖同丝竹雅乐糅杂在一起,勾勒出一派歌舞升平之相。

祁阳宫中,冠盖如云,觥筹交错。

几巡酒后,风刃神情慵懒地倚坐与皇座上,目光游走,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怀里的幼猫。

他原本是不想带风天逸来的。

自深冬以来各地相继传出蛮族异动,看似祥和的南羽都其实已暗流涌动。在这种情况下,大型的宴会无疑是最易发生变数的场合。

谁知道自家侄儿选择在这时耍起脾气。睡觉时像围巾一样缠在脖子上尾巴左右摇晃拍打着肩膀,批阅奏折时眯着眼用脑袋蹭桌上的手臂,吃饭一定要面对面地盯着,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团白毛瞪着眼睛竖着尾巴紧紧跟随。

罢了罢了,风刃无奈弯下腰把绕着自己的脚绕圈圈的幼猫捞进怀里。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免得时刻挂心。无论发生什么,自己总是能护得住他的。


宴会厅四周由禁军把守,暗羽卫分成两批,一部分隐藏在房梁上监察全局,另一部分混杂在宫人里,穿梭于席间。风刃看似无意地用目光扫过大厅,实则确认了守备的分布。不动声色间又举起了酒杯,尽显微醺后潇洒风雅的姿态。

大厅中央舞姬围成花芯状,正要绽放之时,从席间传来一声急呼,风刃神色一凛,翻手将幼猫护在怀中。只见一位作宫人打扮的矮小男子拔出扎在身旁倒霉官吏胸口的匕首,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躲开了四周暗羽卫的攻击,直直朝皇座袭来。

“护驾!!!”


在所有人都以为阻止不及时,羽皇怀里白光一闪,兵刃碰撞,厅中就多了一具尸首。而几乎在同时,一对紫金的硕大羽翼展开将那抹雪色揽入怀中,护得只剩下发顶。羽皇三两句吩咐严查,便匆匆离席。

还来不及展开就恰然而止的变数,令在场的朝臣反应不及,偌大的宴席厅里一时针落有声。但短暂的安静随即就被此起彼伏的讨论声打破——比起刺客,话题更多则是围绕着瞬间即逝的白影——那是什么?妖兽,神器,亦或是……有心者早已目光深沉,低声与心腹交头接耳。

裴钰将众人百态收进眼中,开始安排禁军处理善后事宜。


回到宣勤殿后风刃才撤了羽翼。原本想给对方沐浴更衣将身上的血气洗净,谁知道风天逸根本不愿意放手,死死扎在自己怀里。年长的羽皇别无他法,只能像哄孩子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对方的背脊。

“我的。”

从怀中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让风刃不由一愣。

风天逸突然侧过头朝着风刃的颈窝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恶狠狠地宣告:

“我的!”

又紧紧地将年长的羽皇锁在怀里。


裴钰踏进宣勤殿时已临近丑时。珠帘之后的软榻上,白发的青年裹着羽皇暗紫色的外袍枕在长者的胸口,似是已经沉睡,双手却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襟。王则一手持书,一手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背脊。

整个祁阳宫大概只有站在风刃身后的裴钰清楚地看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幼猫幻化为身形纤长的青年,没有一丝犹豫地抽出王身上的佩剑,将那刺客一击命中。三千华发仿佛是流光的残影,冰蓝色的眸子淬着冷冽的杀意,整个人如同把出鞘必要饮血的刀。与现在如失魂的幼崽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样?”

“回禀陛下,是服了天空草的蛮族暗棋。”压低了声音,裴钰轻声回答道。

王的神色不变,只是将披在青年身上的长袍又紧了紧。

“知道了,继续查。”


次日,裴钰手捧朝服站在风刃身后,看着镜中的羽皇侧仰起头,手指摸过脖子上的伤口。清晰的齿印,虽然未出血却可以看得出咬的人的力道。

“陛下,可需——”

风刃的眼神闪了闪。

“无妨。”


在那之后,风天逸再也没有幻化成猫。

他与风刃寸步不离,沉默寡言的样子中含着隐隐威压,展现出和他的血统一样霸道的独占欲。

而与他朝夕相处的风刃却明白,对方的神智远远没有恢复。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期望风天逸能变回幼猫。城中的局势迷雾重重,以风天逸现在的状况,太过醒目也太过危险。


南羽都街头开始流传风天逸迷失神智遇难归朝之后被现任羽皇风刃软禁的流言。这对叔侄早年不和,摄政王权压幼帝的野史还在人们的印象中,现下又有封锁后宫,罢休早朝,正月宴上的惊鸿一瞥的消息,故事被添油加醋到多了一丝情色的意味,如烈火一般以难以掌控的势头蔓延开。

祁阳宫外,一群老臣匍匐于殿前。正请出先皇的遗诏,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子集体上书。

“殿下十年间流落在外,如已归朝,便应按遗诏所著,继承大统。”

“既有异常,便该及时诊治,臣等恳请陛下容太医院为殿下治疗。”

“如此低级妖族咒术,复原不过一颗凝神丹,而陛下却任由殿下兽化失智至今,恕臣无法苟同。”


宣勤殿中,裴钰将密报呈给风刃。

“那些人还跪着?”

“是,从昨日开始,轮班交替,昼夜不停。”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要把天逸扶成傀儡,好让蛮族趁虚而入。什么太医院,进去了估计就成真的傻子了。连咒术的事都知道,看来身边得大换血了。”风刃面露嘲讽打开密报。风天逸坐在他身边眉目低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蛮族的暗棋牵连比预期的深,另外还发现些了霜城那边的动作。”

“霜城,如此甚好,我也想同他们算一笔总账。”


在祁阳宫外的上书仍在继续,罪名一天比一天不堪,言语一日比一日污浊。风刃仿佛充耳未闻,依旧在宣勤殿中打理国事。在风天逸完全恢复之前,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变数。


就这样僵持到了凤翔典。

羽族设有祈司一职,然而在凤翔典上,却会由羽皇亲自主持祭祀。作为现任羽皇,风刃必须要在众人面前现身。一直以来为侄儿争取时间暗中筹谋,今天必须要来一次正面交锋。

“陛下,还是再多安排一些暗羽卫吧。”服侍风刃穿上繁复的振袖长袍,裴钰还是决定开口。

“不用了,今天最多是口舌上的冲突,不会有大事。还是按原计划,将三分之二留在宣勤殿保护天逸,务必要确保他的安全。”


凤翔典的祭台设在临渊台上,除了三等以上的贵族,其余羽族翼民都是在四周搭建的露台上观礼。无翼民无法登上擎梁山,便聚集于山脚的城池。

已经许久未出现在朝臣面前的风刃身着华服,缓缓登上祭台。

谁知还未站定,突然从左侧露台上传来一声呼喊:

“皇天在上,反贼风刃,狼子野心,囚禁世子,强占王位,不配领舞凤翔!”

肃穆的氛围被打破,人群顿时躁动起来。紧接着,又有相同的口号接二连三地从不同露台上传来。

风刃走到对应的方位站好等待吉时的鼓声,面上无悲无喜,仿佛周遭声势浩大的讨伐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就在场面越来越失控时,从祭台的另一端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

“噢?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

凤翔典的祭祀仪式用的是双人舞,由祈司与皇族配合。只见祭台另一端着祭祀服的祈司伸手脱下附在脸上的面具,一头白发倾泻而下,露出一张气宇轩昂的脸,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倨傲。一双星眸微微眯起,如利刃一般扫过全场。他将手中的面具随意扔到台下,语气里含着不容人质疑的威压:

“配不配不由你说得算。时辰已到,无需多言。”


鼓声起,两人应声而动。

羽族的祭祀舞蹈都是模仿飞禽的姿态向天空献祭,舒展中蕴含着力量,极其优美华丽。

风家人跳祭祀舞各有千秋,先皇尚武,又是戎马起家,能把祭祀舞挑出入阵曲的意味也唯有他一人。风刃虽驰骋战场功勋显赫,舞姿却雍容风雅,他本就极擅音律,对步点的控制更是炉火纯青。而风天逸虽然幼年登基,动作间却不见任何青涩,举手投足都是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严肃穆,与他年轻的容颜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随着加急的鼓点声,两人逐渐靠近彼此。

一个回旋步擦身而过时,风刃瞄见自家侄儿面上居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心中憋的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可知这样现身,羽皇风天逸回归的消息不出明日就会传遍澜州大陆?”

不在意地挑眉:“自然。”

“你又可知现在是个多么糟糕的时机?”转身舞步交错间,风刃几乎是咬着牙问。

“蛮族入侵,朝野动荡,真真是内忧外患。我说得可对?”

“既然知道就该给我乖乖躲好,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风天逸眼中一寒:“如此凶险的局面,我怎能再让皇叔一人面对。”

“你来也只是给我添乱罢了。”

随着鼓点声,风天逸屈膝垂首,几缕白发落在胸前:“添不添乱,这件事今天我倒是要和您争上一争。”

在下一个动作前,他抬头直直望进风刃的眼中,突然嘴角一弯,牵起一抹倨傲的微笑,紧接着一瞬间,从背后展开一对硕大的羽翼。

那是不同于任何人所见的,宛若雨水过后像丝薄一样流动于青空之上的——永恒的云。

星眸剑眉,红唇白发。清冷的月光淬进那一片片半透明的片羽里,华光流转,像是冬日里的霏霏霰雪,仿佛瞬间就会消散。风天逸屈膝将重心后移,任身体随着展羽的惯性舒展开,风刃与他步伐交错,在下一个鼓点也唰地展开了羽翼,紫金色的翅膀像是要将两人拥抱住一样向前,随后才向后展开,羽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合着鼓点声,风天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底底吟唱道:

【皇天后土】

转身间,透明的尾翼拂过紫金的羽尖。

【晧星引月】

宽大的振袖随着动作发出列列声响。

【河血同体】

雪色的长发被习习晚风吹起,落在对方的肩上。

【凶吉与共】

在收式的前一刻,他们像一对交颈的鹤,气息纠缠在一起,风刃感觉到对方的唇隐约拂过他的耳畔:

“今后这名为天下的蛊毒,便由我与皇叔同担。”

万千星辰坠落在年轻的王者眼里,在那一片浩瀚的宇宙中,风刃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鼓点息,两人面对面立于祭坛两端。

万籁俱静。

风刃隔着一步之遥,凝望着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生命。从婴儿到孩童,从稚子到青年,他几乎参与了对方所有的人生,而自己的人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也被掌握在了对方手中。喜怒哀乐皆被牵动。

经受过孤独,伤痛,挫折和失败,即便是伤痕累累时也不曾放弃过自己的坚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任性倨傲到不可一世——这就是他的王。

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刃将双翼垂地披散于身后,掌心交叠。这位在人材凋零的十年里,几乎以一己之力带领羽族走出战火的阴霾,重回生机的王者,以最虔诚的铩羽式臣服于年轻的继任者身前:

“恭迎羽皇归朝。”

在盈满的月力中,风天逸身着祭祀专属的血锈红长袍腾空而起,繁复迤逦的烫金孔雀翎羽纹却盖不住他霜凝的风华。如同擎梁峰顶那亘古不变的积雪,无论周遭是怎样的风景都无法改变它的纯粹。

片刻之后,以祭台为中心,万千羽族子民匍匐在地,齐声高呼:

“恭迎羽皇归朝。”

任何质疑风天逸的人,只要是看到他现在的姿态,就绝不会以为这是个可以被控制的傀儡。而那些自以为除掉风刃就可以摆布羽族的异党,也将会后悔自己的举动唤醒了一位多么强大的王者。

时至今日,这把被时光淬炼出的锋利刀锋,终于要绽放出属于他独一无二的光辉。



文中私设部分主要围绕着羽族的习俗和礼仪。

1. 羽族善舞,祭祀一般是以舞蹈的形式。大型的仪式庆典会由帝王直接跳祭祀舞,而不是典礼祭司。

2. 羽族礼节繁琐,最高等的是展翼礼,即在凝出羽翼的状态下行礼。其中体现全心全意臣服的是铩羽式,需要将双翼下垂披散在地上。羽族爱惜羽毛,即使是精神凝化体,也不愿意让其蒙尘。所以铩羽式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3. 【皇天后土,皓星引月,河血同体,凶吉与共】 的确是祭祀用的祷言。

另外以耍酷的名义,我让羽皇用修练鹤雪术的方式重新拿回了羽翼。毕竟鹤雪术和凝羽都是靠精神力,别的不说,对羽皇想飞的执念和心志,我还是很放心的。


那么到这里猫化AU的主线剧情就全部完结了,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

接下来便是甜甜的日常番外啦嘿嘿嘿 (●′ω`●)

最后送上一只成年的霸气侧漏羽喵,今天也要展开翅膀守护皇叔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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